第(2/3)页 宣珏没立刻回答,一句粉饰的“尚可”刚想说出口,谢重姒打断他:“说实话。” “……嗯。” 谢重姒皱眉:“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作甚,还嫌近来不够分身乏术的吗?” “重重。”宣珏轻声说道,“不是想起,是从未忘记。” 谢重姒抽手,凶巴巴捧他脸:“晓得你记性好,没让你忘。但你可以试着旁观窥测,而非亲身体历啊。我偶尔还会推算重演咱俩若是不那样做,还能怎么做呢,没想出更好的法子。哎不过说回来,你做过些什么梦啊?” 那可就多了,但多数都是些往返轮转的回忆,尤其集中在最后两年。 宣珏不打算和她说,却又听到言笑晏晏的一句低语:“梦里有肖想过我吗?嗯?” 宣珏:“……” 这话再谈下去,能歪到十匹马都拉不回来的地步。宣珏果断扯了个谎,语气正经严肃至极:“否。” 谢重姒杏眸睁大了些许,几分不信,但从那严丝合缝的面上难窥端倪,她失落地“哦”了声,又道:“中秋前夜留你夜宿时,早上起来看你休憩梦深,睡得蛮好的。要不……” “晚上还在这休息?” 就尔玉的闹腾性子,恐怕得是另一种程度上的“不得安眠”。 宣珏刚想拒绝,就又听到她竖着手指发誓:“保准不胡来了,你尽管睡。戌时睡,睡到日上竿头我都不吵你。可行?” 宣珏:“……” 谢重姒又双手合十,道:“离玉,我怕黑,怕闹鬼,皇兄这地儿晚间不好升烛火,留灯又太亮招眼,睡不安稳。我好几晚没歇好了,你就留下来陪一晚呗!” 这话纯属扯犊子——侍奉在侧的下人如此之多,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鬼魂给淹死。 实在不行,叶竹还可以睡在外室榻上作陪守夜。 只不过能得到她纡尊降贵的撒娇耍赖,实属殊荣。平日里也只会哄当今圣上。 宣珏没挑破,无奈地道:“好。正好明日你接见王爷门客官僚,我也参与。和温老交代过了,今日是路上碰巧遇他,闲谈几句,一路跟过来的。” 宣珏的消息比驿站快马稍快一日。所以他前一日焦头烂额,今儿反而松闲下来。 在内室随意拨弄琴曲,由谢重姒会客时睁眼说瞎话“请了个琴师”,只在晚间入睡前问了句:“琴师?” 谢重姒倏然正色:“驸马。” 宣珏失笑,低声道:“睡罢。” 或许是今日提到往岁过多,又或许是鼻尖氤氲缭绕了点她发间爱用的熏香,午夜梦回时沉陷的低迷,是那年的御书房。 应当是个午后。年中刚打了场与东燕相交的胜仗,边关境内诸事大定,百官庆贺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