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好在那官兵也是穷苦出身有家室, 以为谢重姒不喜媳妇被人看去,呷醋护食,笑着拍了拍她肩膀, 道:“行, 走吧。” 又对前面还准备再盘查一遍的其他官兵道:“和上头要我们留意的人差个十万八千里,一个俩个的眼睛往哪瞄呢!忙其他的去!” 谢重姒闻言心想:“果然京口也被氏族把控。” 江南一带,势力盘根错节,路上还是要谨慎小心。 京口是个渡口城池,隔岸滔滔江水,顺流而下, 四五天即可到达苏州。 是矣,这座古城中枢要道, 往来车马川流不息。 谢重姒不打算乘船下苏州, 一来船运忒贵, 她现在实在穷得慌,二来,船只就那么巴掌大的地儿,人挨人, 暴露风险更大。 但她得在京口歇个脚,不眠不休赶了一晚,疲乏困倦。 谢重姒数了数剩下的银两, 不忍心住客栈, 将吱吱呀呀的马车停在北固山边。 北固山高耸挺立, 秋末仍绿意翡然,文人墨客们扯着嗓子在这吊唁,写出狗屁不通的诗句,也都敢糊在纸上, 再贴在墙树上。 她随意扫了一眼,乐了,读出来:“远看北固黑乎乎,上头细来下头粗。如把北固倒过来,下头细来上头粗——哪位兄才?有才。” 她乐完,还对宣珏念了几句,才掀帘进了车内,困倦地道:“我歇会儿,你要是闷得慌,下去转转。这边人挺少的。” 锦官太打眼,被她丢入了马车里,被迫和宣珏同处一室,这鹰差点没奓毛。 最后老老实实夹紧翅膀,缩在角落的木架子上。 此刻见到谢重姒,亲切地像见了救星,火速朝她扑来,被宣珏抬手拦住,只得灰头土脸又抓回原处。 宣珏放下手,他手上还拿着一把小巧刻刀,在雕琢一块半成品的原玉籽料。 那晚虽然走得匆忙,但他在玉器店购买的锉刀刻刀,谢重姒在卿月司得来的玉石,都贴身带着。 “我磨完这一块。”宣珏道,“你睡吧。” 他做事很有耐心,神态专注地削刻这块原石,指尖轻轻捻去粉末碎屑。 谢重姒看他雕了一路,逐渐成型,本来还想凑上去看看到底塑了个什么东西,但实在发困,迷迷糊糊地“嗯”了声,半跪着趴在宽椅上,阖上了眼——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