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作为一个被主人奴役了数年,或者说被天书奴役了数年的人,廿洛哪怕至死,也不会忘记天书锁链那股腐朽的味道。 但在眼前的桂林国皇帝身上,在他的看似四分五裂的灵魂里,没有一丝这股腐朽的味道,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纯净,甚至比这座桂林山还纯净。 他的灵魂是如此圣洁而充满力量。 看来天书一直在尝试奴役他,但即便是天书也没成功过。 这不是真正的桂林国君主,那谁才是? 同这上万信徒一样,廿洛也突然觉得,什么都不重要了。 他是不是桂林国君主,和他穿什么、骑什么马、受什么伤都没有任何重要的关系了。 即便是仓生,也同样被几丝天书锁链锁过。那么眼前少年,有什么理由不是?他不带领天下人反抗天书,还有谁能带领? 哗啦一身。 没有任何预兆,廿洛同上万的信徒一起,潮水一般整齐跪倒在桂林君主马下。 “请君主指引我们。” 上万的信徒将头颅深深伏到黄沙中,整齐如一人的声音,震耳欲聋。 “请君主指引我们!” ..... 雾锁云深桂林山最深处,一袭长衫佩刀的仓生侧身而立,他望着桂林山脚的场景,一口浩壶酒饮下肚里,喃喃自语 “我说过要送给小徒弟一个桂林国,这不就成了么?” “一群老气横秋不思进取的老废物,懂什么?” “你们哪个能像我仓生这般完美?” 他眯着眼睛微微一笑,神色间说不出道不尽的盛世绝美。 他看似在自言自语,但他不是在自言自语。 他是在冲远方的人说话。 远方的人很远。 远在大夏,家中大堂中翘着腿吃豆腐、喝稀粥的夏真人听到了仓生的话,但他只是皱了皱眉头,不过仅仅是因为今天的稀粥盐有点多,她难下口。 至于桂林国第一道曙光,不就是喝一顿稀粥一样么?稀松平常,都比不上蚂蚁打架这种事大。 远在东南,赤着脚,卷起裤腿在溪边踩滩石的吴道子听到了仓生的话,但他只是咧嘴一笑,露出一个柔软的鲜红舌头,只是口中没有半颗牙。 吴道子只是在想,还是这个仓生会玩,对他的胃口。人生在世,可不就是玩么?玩出个天下,比在小溪边打水漂有意思多了。 第(2/3)页